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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于。

鲸窒深海 1-5

航海paro ABO



  他是在十八岁时离家的,当年正是自己最叛逆的年纪,与父亲大吵一架以后便毅然决然的决定带着自己那少的可怜的所谓的家当离开了家,而这一走就是四年。这期间太宰治的父亲是几乎快要把整个日本都寻遍了都未曾发现过他的身影。他的父亲因为这个还大病了一场,直到太宰治送信回来,虽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但收到信以后他的父亲就能够知道太宰治并没有死,这也让他放心下来,但由于信上没有写地址,他终是没有给太宰治寄去回信。

  太宰治的归来是在那年的五月,一个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好天。而被人找到的原因是有人发现有一艘小船驶入了他们的侦查范围,最后被逮捕,不过他的父亲一眼就将他认出,以至于不用被带走。而之所以在这地带设立侦查部队,是因为近期的几场海盗掠夺事件。

  这一次的回家,他变的更为成熟,以及比当年离家时要更高了。欣喜万分的老人家为了庆祝儿子的归来特地给他开了一瓶只有自己在重要场合才会喝的酒。

  太宰治这一回并不是白去的,他带回了好几箱的金银财宝,但无论父亲怎么问他也不说这些钱来来历,他只是说了一句这是自己这几年打拼赚来的就将他的父亲给哄骗过去了,而正处喜悦中的太宰治的父亲也没有起疑心。

  一般来说,如果是太宰治自己不愿说的,即使再怎么问也是无济于事。那天晚上他算是第一次在陆地的床上睡了一觉,那个他从离开时就未变过的房间,还有那张铺着素色被子的床上安稳的度过了一夜。

  头一个月他过的还算不错,帮他的父亲打理港口的工作和同政府派来的侦查部队的一些海军一起检查海面的动静,除此之外他很少去镇上闲逛。虽然他有的时候会去问那些美丽的女性Omega是否要一起去殉情,但基本上都会被拒绝,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乐此不疲。

  他的搭档是一个叫做国木田独步的海军。是一个同他一样的男性Alpha。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配合还不错,但时间一久他就发现太宰治这个人实在是不靠谱,处处拖他后腿,可正经起来工作时又能井井有条的处理,国木田搞不懂太宰治这个人,也就随他去了。
  但这种对于他来说这种几乎理想的日子没到两个月就出现了裂痕。那一天是他一直都无法忘记的,因为正好有两个坏消息同时传入了他的耳中。

  一是他将在一个星期以后运送一批十分贵重的宝物,其价值总和快要超过一千万日元,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么危险的任务要交给自己,但他只知道自己绝对逃不了。他真的是十分讨厌船舱里的那股奇怪的味道,但这只是让他感觉痛不欲生的其中一点。

  他这四年基本上都是在海上度过是,好不容易重返地面,现在又要回去,他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并且担任船长这个职位的还不是自己。可他父亲口气强硬的无法容他拒绝,于是太宰治最终妥协同意了下来。

  二则是他实在是无法接受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以后要结婚,并且还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娶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他听说过中岛这个姓,也知道自己家和他们有够深的交情,但这也不意味自己就要娶他们家的孩子啊。


  这次的联姻是在他回来以后的一个星期定下的,之所以父亲没有和他说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理由拒绝。虽然他也明白这次的婚姻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因为利益,他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家儿子的意愿,但Omega对自己的婚姻是没有选择余地的。

  他那天早上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下了搂,因为听说那个即将要嫁给自己的小Omega来自己家准备拜访一下他,而这件事他是在女仆的口里问出来的。

  他一来到客厅就看到了他的父亲正大声和人谈论些什么他听不懂的话,直到他们发现自己并且叫他过去,他才从最后几阶楼梯上下来。

  而他一来到他们的的面前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看起来就比自己要小很多的有着一头奶白色发色的少年。于是他就坐到那个一言不发的少年的身旁,在询问过他的姓名以后知道他叫做中岛敦。而这期间太宰治偷瞄了几眼这个才刚刚成年的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Omega几眼。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种璀璨金黄和深紫交融在一起的颜色,很纯净不夹杂着一丝的污秽,太宰治想着有些入迷。虽然说一开始他感觉有些奇怪,但盯着他看久了以后又觉得好看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太宰,你觉得怎么样?”他的父亲说到一半突然就将目光转到太宰治的身上,而他刚才压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岛敦,然后十分生硬的点点头。

  “那就说定了,明天即起航。下午的时候你带着敦去看一眼。”

  送走中岛敦的父亲以后他就留在了太宰家里。他带中岛敦去了自己的卧室,并让他在那等自己一下,他们还未登记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准备在太宰治运货回来以后再举行婚礼,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所以即使太宰治想逃,也实在是逃不去什么地方。

  他去了卫生间,用水泼了自己已然有些疲惫的面庞,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思考许久,最后决定出去。

  “敦君,对于和我结婚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在和面前这个从未谋面的小Omega结婚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真实想法,而中岛敦说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背台词一样的话以后太宰治又问了他一次这个问题时他才愿意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不愿同太宰先生您结婚。因为我不认识你,也从未了解过你,更何况我并不爱你。”

  “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他说,然后朝他笑笑,继续说下去,“等到运完货物以后,我就安排你逃走,那个时候我会和你的父亲说明情况,如果他同意了,你就回去,如果不同意我就接你过来。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但之后我们两不相扰,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听完太宰治的话以后他一直板着的,忧心忡忡的脸才舒缓回来,露出了笑容。

  之后中岛敦帮他整理了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他觉得这次的旅行至少得花上一个月,并且还没算上回来的时间。但他拿上的只有几件他自己觉得需要的衣物,虽然他离开的这几年家里的女仆都会定时来清扫他的房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衣柜里的衣服有些真的是太小了他穿不上。

  于是他们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去购买新衣服,一直忙到晚上他才整理完毕。

  晚上他们吃过饭以后太宰治带他去船上看了一圈,确认熟悉了以后他们站在甲板上又待了一会。他们本来想离开的,但太宰治发现了小时候搬过来的一条椅子。那是一条被用生了锈的铁链绑在栏杆上的椅子,之后他问过工作人员为什么不解开,而他们给出的答案是实在是弄不下来,所以也就让它一直存在了。

  他在那坐了一会,抬头望去,发现天空中悬挂着一两颗闪着光的星。他不确认明天会有一个好天气,但无论天气好坏,他们的行程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敦君,我记得你是第一次正式出海吧?会害怕吗?”太宰治冷不丁的一句话有些吓到他,毕竟这里安静的都能听清彼此的心跳。中岛敦摇摇头,踏出几步抓住了栏杆。

  “我没有关系,所以还请太宰先生不用担心。”

  “那我换个说法吧,”太宰治起身背对着他,“从明天起你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不会的,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他笑到,而太宰治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月光所反射到海门的光始终照不到他们这儿来,海风中夹杂着腥咸的味道,让他有些难受。最后当云彩完全遮盖住月亮以后他们才下船回家。

  他在太宰治家住了一晚上,由于家里没有多余的客房,太宰治帮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一张地铺,虽然女仆有开玩笑的说既然都要结婚了为什么不一起睡,太宰治只是拒绝。

  不过这也还是他回家以后第一次失眠睡不去,辗转反侧好多次甚至吵醒了中岛敦。他让他继续睡,因为天还没亮,但他感觉冷,一晚上他的脚都没热过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他没有拉窗帘的习惯,于是他就这样看窗外的风吹动树枝吹了一个晚上。到最后他甚至有点怀疑人生,之前说的一个月还是他们能安全抵达的期限,如果中途遇到海盗那他们可就完了,一旦货物被盗,那也别想活着回去。

  最后太宰治开门走了出去,并在客厅睡了一夜。



  他早早就起了床,虽然有些惊奇为什么太宰治要睡在客厅但并没有对他开口询问原因。

  不过应该在这里提一下的就是他们要看护的这艘船并不是普通的货船,而是满载了一些要出游的达官贵人,贵族和重要价值不菲的货物,也足矣使他们成为海盗的目标,即使低调行事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走漏风声。

  太宰治称这些人为"扰乱自己计划的烦人的家伙",因为这件事,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推给了他们,即使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一点点的影响。不过他的好心情在第三日又恢复了,而主要原因是那个快要死的年老的船长中途又病发在床休息了,所以那日国木田被叫去担任船长的职位。

  在这里一切应有尽有,但一开始太宰治并不喜欢,他只想在陆地待着,虽然中岛敦也来劝过自己,但心里果然还是有些憋屈的感觉。他原本是准备和敦分开睡的,但由于某些原因房间不够了,就连分配都有些牵强,于是他最后只能和敦睡在一间房间里。
  那是一间靠在最里端的一间光线十分不好的房间,但除了这一点以外挑不出什么其他的毛病来。

  第一日的夜晚那些人在船上开了一个舞会,而音乐弄的他心烦,他虽然是喜欢玩,但他为了照顾自己的那个还不适应船上生活而呕吐的小妻子差点要去敲响那个舱门好让他们将那嘈杂的音乐开的小声一些。

  "冷静点。"国木田拦住他,递过去一些能抑制住恶心的药。他朝国木田道了谢,转身回到了房间。他在黑暗的透不进一丝光的房间里摸索着,扶起躺在床上的中岛敦让他吃了药。等到他好过一些太宰治去开了灯。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最后几间房不安一个窗户这件事,但这也不是他去说也能成的事。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总是会在中岛敦的身上闻到一股香甜的像是百合花一样的味道,他以为那是香水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但他总会将这种感觉推给Alpha的嗅觉比一般人要敏感这件事上。

  "诶,那个啊。其实是我快要进入发情期了。"

  那个夜晚,太宰治问他时他犹豫了一下才告诉自己,他没想过这件事。从前的自己自从成年后就一直都待在船上,很少去陆地上,他不可能对自己的同伴下手,但也并非不在意。

  他从未标记过任何人,第一层是自己并不喜欢对方,对于一夜情他也一直是这样的态度。而面前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还未经历过人事的孩子,虽然对性方面的知识也还是一知半解,但如果自己在他发情期到来时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强行和他上床就肯定会吓着对方。

  "敦君,这件事要保密。"太宰治对他说,而中岛敦只是点点头。临近黄昏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羊毛毯小憩,这样的氛围使他感觉到安逸和舒心。而坐在一张安乐椅上的太宰治在看一本黄色书皮的书。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合上书提议是否要出去走走或者吃一顿简易的晚餐。此时快要睡去的中岛敦十分顺从的点了点头,但在从床上爬起来又花了些时间。他们去餐厅吃饭时遇到了一个叫做谷崎润一郎的像是太宰治熟人的金发青年,太宰治同他聊了几句以后便顺势介绍了一下中岛敦。

  "中岛敦,我的未婚妻。"

  "嘿,你好。"他伸出手去同谷崎握了手,但他有些惊讶于太宰治介绍自己时会提及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这件事,虽然最后也没有去细想但这件事他却记了好久。

  他们坐定以后服务生问他们要些什么,太宰治回答他一碗茶泡饭,当他们端过来以后太宰治将碗推给中岛敦,并意识他吃快些。一开始他们见面时为了打破沉默太宰就问了中岛敦喜欢吃什么,而他的回答在这时突然想起,也就点了这个。

  "我开动了。"他双手合十,又拿起筷子。之后太宰治问他要不要来猜猜看自己的职业时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直到最后太宰治将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前以后他一声不吭的将中岛敦带离座位让他跟着自己去外面的甲板上。

  "猜不出吗?"太宰治问到,而他将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像是在思考太宰治的问题一样,但很快的他还是败下阵来问太宰治答案是什么,他有些好笑的看了眼他的小妻子,最后靠到他的身边去。

  "我是一个海盗,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太宰治将答案告诉他,虽然他自己也无法确定海盗是不是一种职业,答案让他有些大吃一惊,因为他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之后的时间太宰治给给他说了一些他自认为有趣的事件,而这也成功的引的中岛敦噗嗤一声笑出来。但也有几次让他差点葬身于大海,太宰治并没有对他说这事,因为他感觉如果按照中岛敦的性格他又要十分担心的说上一些要自己小心的话,即使这已经过去了好久。

  他们在甲板上走动时很少遇到人,不过现在的状况就是早上热的要命但却吵的要死,这让他们不肯从房间里迈出一步,也是因为阳光照不进自己的房间,他们那总是很凉爽。夜晚没人在外走动的主要原因没人知晓,但他们来到船尾发现那还有一盏亮着的油灯正被一些小虫所环绕着。

  "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奴隶,也不用只为了几颗值钱的小玩意儿就杀死一个人。而如果在那个混乱黑暗的年代,就会有人将那些可怜的奴隶拖出来,然后再用石蜡封住他们的鼻孔和耳朵,紧接着会有人把他们放到海里去,直到他们从海底拿够足够多的珍珠,但也难逃一死。可怜的奴隶最后在没有一点点的力气时鼻腔会涌出血液来,最后我们会将他的尸体扔进海里喂鲨鱼……"①

  "哦……听起来真可怕。"他露出一副十分担忧的神色,又问他是否真的见到过这样的场景,而太宰治摇头。他让中岛敦在一旁坐下。
告诉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相对和平的年代了,所有人都应该有自己生的权利。

  "你想要听一些童话故事吗?"太宰治望向海面,又将头转向中岛敦的方向。

  "太宰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嘟囔着,但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的意思。

  "我曾经有钓到过一头比敦君你还要大的鱼,虽然我记不得它的名字,但我相信它确实是有那么大。"太宰治一边说一边在用手来比划,而这又使中岛敦发笑。

  "太宰先生,你的经历真的是太有趣了,不过这一定给很多人说过了吧?"

  "不,并没有。就目前来说只有你一个人。"

  他沉默一会,然后轻轻哦了一声。原本太宰治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但他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太宰治停下他的话,看着他然后脱下自己的那件驼色大衣盖到中岛敦的身上。

  "抱歉,太宰先生。"他十分尴尬的笑笑,然后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一些。

  "没关系,不过我想你如果穿裙子的话我想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太宰治摸了摸下巴,装作思考状。他以为太宰治想说什么实质性的话,结果是一句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话。对于女装,他从未想过,即使是Omega,但也必须要有"男性Omega"的自觉。

  "请不要开玩笑。"

  昏暗的灯光反射在海面上,所呈现出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艺景色。太宰治又和他说了一些琐事,他说起那些事时就像是在说一部小说一样,即使让他昏昏欲睡但也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倦意随着海面吹来的冰凉的风一起席卷了他,他打了个哈欠问太宰治是否可以回房间去。而他的回答是"当然"。

  太宰治简易的洗了个漱,但在等到他出来时躺在床上的中岛敦已然睡着,他的呼吸均匀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身上的那块毯子掉在地上,太宰治去将它捡起,后放在安乐椅上。他尽可能的动静小一些,好不吵醒身旁的人。

  他坐在床沿边上,脱下上衣后将缠着自己手臂的绷带解下来,而在这层绷带下的全都是一些细小的结了疤的伤痕,他从未在手臂上留下过什么触目惊心的伤痕,不过有一次他失手将一壶滚烫的咖啡倒在了衣服上,虽说不怎么严重,但也还是让他涂了好几天的膏药。

  当他将新的绷带又缠回去时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床头柜上的时钟的时针越过了十二。他从未想将这件事告诉中岛敦,他是睡熟了,可有一种冲动想要太宰治立刻将他摇醒,他想分享那些秘密,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才第二日,一场没有事先预感的暴风雨立马就席卷了他们所在的船只。海上挂起大风,电闪雷鸣刮了好几个小时。他一直都觉得收音机里有关天气的报告百分之四十五都是不靠谱的,如果就拿这一次来举例的话,那就可真的是不能信了,一个小时前他们还说这几天都会处在一种阳光明媚的大好天里,但天气说变就变,不给人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航船因为大风而在海中摇摇晃晃的,大浪击打着船身使房间里的挂画都摇摇欲坠的,犹如地震一般。但他们又是那样的幸运,大风很快就停下了,随之而来的则是下了一整夜的倾盆大雨。

  太宰治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那件格子衫。而他的小妻子并不受外面的狂风的影响,他依然蜷缩在那儿,沉沉的睡着。太宰时不时的帮他盖好被他自己踢开的被子,以免他不着凉感冒。即使他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躺在自己身旁的人这么上心,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他的身上依旧有着那股好闻的百合花的香味,太宰抓着柔软但又汗津津的手,陷入短暂而又安稳的黑暗中去。这场暴雨在肆虐了好几个小时以后仍未见停,处在半梦半醒状态的太宰因为一些细小的声音而清醒过来。

  他看看身旁的人,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摸索着他的手,好握紧它,他脱下中岛身上那件白似珍珠的丝质睡衣,又抬高他的腿。他这个做丈夫的,本该就是应该在伴侣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去帮助对方。

  他动作尽量轻,连哄带骗的告诉他这只会是一种解脱。房间里有点闷热,中途他下床去门外看了一眼,那确实是一副十分不好的场景,他略微打开了一些,好让清爽的风吹进来。雨开始慢慢变小,但中岛身体上长时间的热潮并未得到真正的解决。他本是想拒绝太宰的,可他并没有想到发情期来的如此突然,房间里没有半粒抑制剂。

  他的小妻子显然是第一次,靠着抑制剂生活了好几年以后今日才真的处经人事,这让他在过程中有些扭捏,也因为怕疼在过程中一直啜泣不止。但在这场缓慢而又平静的性爱结束之后,太宰暂时标记了他。

  但中岛仍忍不住的发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劣性事件中缓和过来。太宰轻声安慰了他几句好让他平静下来。空气中的气味混合着花香逐渐变的十分浑浊起来。

  太宰抱他去浴室洗澡,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怀里的中岛小声嗫嚅了一句,乖顺的不像话,像是一只被人驯服了的小兽物。见他这样,太宰莫名的想起那个时候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一个十分爱损自己的搭档。

  他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将视线放在的身上,虽然他被太宰这样看着有些害羞。但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来,因为他听见门外有人正在喊自己的名字,他从浴室里走出去,发现国木田正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雨中。

  “怎么了,这么早叫我。”他走过去时顺手将灯打开,而国木田一把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有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在他的身后,淋了些雨,但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打开一扇紧闭着的门,侧着身子让出一些位置让太宰先进去。

  他看了一下,才发现这是通往餐厅里的另外一间十分隐蔽的门,国木田要了两瓶酒,让太宰坐在一边的位置上等自己,他照做了。餐厅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的人。太宰见国木田还没回来就从桌子上拿起昨日还未带走的烟盒,取出烟,点燃一个人默默的抽了起来。

  说也奇怪,这里居然是允许抽烟的,他也没多想,而国木田貌似是遇到了些什么问题,许久没见他回来。他没有想要去找他的想法,只是有些担心敦的情况。

  “啊~国木田君你真的好慢啊!”他递过去一个玻璃杯,忍耐着太宰
所发出的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噪音。

  “吵死了,太宰!”

  “诶,好凶啊。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在船长室的吗,突然把我叫出来没问题吗?”他装作一副受惊的样子,尔后嘴角又扯出一抹坏笑。国木田白了他一眼,没回他的话。

  过了一会,他突然将话题谈到中岛的身上,他问了一些平常不过的问题,但却让太宰有些犯难。太宰只告诉了国木田他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一层关系而已,但却被误解成了两个人之间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

  “不过,你刚才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好是在帮敦君洗澡,国木田君你来的太不是时候啦。”太宰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到,而国木田对此有些不能理解。

  “他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洗澡还需要的到你吗?”

  “说来话长。”太宰沉默了几秒,给他打了个手势。他没接着问下去,只是明白发生了些什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没问题吗,国木田又问他,太宰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不过我现在需要一个……”太宰眯起眼睛,将手上的烟压灭。他又想起了敦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因为害怕而哭泣的脸。话没说下去,愣了愣,国木田问他需要什么,而太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了一句没什么。

  “我去找他,等我一会。”太宰拉开椅子,从刚才进来的门走了出去。雨点打湿了他的外套,他看了一眼远处灰蒙蒙的被乌云所遮掩住的天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等到他回到敦所在房间里,自己的头发已经是湿的可以拧出水来了,他拿毛巾擦了几下,又找出了挂在门后的雨伞。

  中岛换了件衣服,跟着他离开了房间。太宰把雨伞打开,这段路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但他有一种一直都无法到达目的地的错觉。甲板上站着几个搬运箱子的工人,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有些不快。

  “敦君,要喝酒吗?”回到之前的座位上时太宰治问他,面前反射出淡黄的酒瓶里还剩下一些未被他们喝完的酒精。中岛敦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国木田和太宰,接受了他的建议。太宰给他倒了一些,但刚刚喝下去他就感觉头晕乎乎的,劲头上来以后他又要了一些。

  太宰笑着给他倒酒,而坐在他们旁边的国木田脸色有点难看。他让太宰别再给他倒了,不然不省人事之后要背他回去的还是你自己。太宰哦了一声,把空瓶子递给国木田,要他再去拿一瓶回来。
  “懒死你算了。”他啧了一声抓过酒瓶站起来往吧台走去。

  “要快哦!”太宰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到,揽过昏昏欲睡的中岛,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发出了一些太宰不是很能听清楚的呓语,之后国木田回来又和他喝了好久,直到国木田醉倒。他没管他,抱着敦回了房间。

  第三日没有再下雨,终于放晴,天气又变回之前的炎热之中去了,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的凉爽。明明昨日还下着瓢泼大雨,今天的温度又回到之前。

  中岛因为昨天的事情感觉头痛欲裂的,又休息了好一段时间才止住头痛和晕眩的双重感觉。他出房间,因为早上没在枕头边看到他。他问路过的与谢野医生,但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

  等到中午时太宰过来找他,给他带了一瓶抑制剂。对于Omega的发情期,不止一天那么简单,虽然他可以在敦实在是需要时给他帮助,但他并不是特别想伤害他。

  “谢谢。”中岛向他道谢,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吃茶泡饭,让太宰有点疑惑,但没有问他,他一直都觉得再喜欢的东西连续吃好长时间也还是会腻烦的,但他的行动却推翻了他的观念。太宰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目光盯着他看,这使他有点不太自在。

  下午他问了太宰早上去哪了告诉他由于昨天的疏忽导致了国木田请假无法正常上岗,但他这一开就是直接开到回到陆地上为止。无事可干的两人沿着甲板走来走去以此用来消磨时间,走在他前面的中岛突然停下来。

  “太宰先生有喜欢的人吗?”他的问题来的十分突然,突然到他甚至不知道说什么来回答他的问题。他远眺被夕阳染的光芒四射的大海,橙红的夕阳将海洋染上绯红和金黄,他随后又将视线转到敦的身上,果然他的眼睛的比宝石还要绚丽夺目的存在。从其中透彻出的光,可以追溯到好几百万年前。

  他慕的一笑,他告诉敦确有其人,并且离自己极近。突然八卦上的中岛问他这个人的名字,太宰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中岛没有再追问下去,而这个问题被一直留到一个月后才真正又所答复。


  “略微有点想钓鱼。”

 太宰饭吃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而被他盯着看了许久的国木田最后啧了一声,撂下吃了一半的咖喱走了出去。回 来时他一脸的不耐烦,告诉太宰他把东西拿出来了,接着又咽下了剩下的咖喱。在一旁看着的中岛敦没插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吃掉餐盘里的东西。

 “国木田先生一直对太宰先生言听计从呢……”

 “怎么可能,那家伙就是一个烦人精,让你和他结婚真的是辛苦你了。”

  “怎么会,太宰先生可是一个好人呢。”

  “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和表现骗了。”

  国木田站起来,又叫来了服务生。他们回到甲板上,找到太宰治后发现他真正睡觉,虽然手里握着鱼竿,但也只是低着头在打盹。


  中岛走过去把他摇醒,告诉他如果要睡觉还是去房间里,在这里会着凉的。太宰治接受了他的好意,将钓鱼的工具收起来后回到了房间。

  “太宰治!回来!你忘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国木田去把他从房间里拉回来以后叫中岛去休息。中岛看了一眼太宰治和国木田,一言不发的跑开了。


  就在刚才和太宰治对视的几秒钟里,他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摸耳根,又烫的要命。他吃了抑制剂,可没什么效果,又看了看日期,发现还在保质期的时间里,便调了个头去了医务室。


  等他还未来到医务室的门口,便被告知原本在医务室值班的与谢野医生已经不在这里了,也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可能最迟要一个星期后才能联系的上她。中岛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便返回了房间等着太宰治回来。


  这期间他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翻翻太宰治带上船来的书,可回忆起昨夜的事,一个最坏的念头突然掠过心头。他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在和他做时太宰治是没有做保险措施的。

  之前在还未遇到太宰治之前他处在发情期时都是靠吃抑制剂度日的,但如今有了太宰治的介入,自己是否真的会怀孕都还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他手里的这罐抑制剂已经不起作用了,自己自然也用不着留着它。


  于是他起身将口袋里的和摆在床头柜上了两个白色的塑料瓶扔进了垃圾桶中,听到落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后他慌乱的心才平静下来一些。之前他问了一下婚期,在得到了准确的数字后他又开始惶恐不安,但又想起太宰治那日在登船的那个晚上对自己所说的话他又不知道能逃去哪。

  他需要太宰治在自己的身边,因为这个不清醒的家伙标记了自己,如果他不和自己结婚,那之后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自己并不反感太宰治,甚至可以说在这短短四日的相处之下自己已经有些开始喜欢起这个相对而言的陌生人了。


  他不习惯的是太宰治那种若有若无的和自己保持的那种距离感。要他说,太宰治这个人是不适合做一名出色的丈夫的,可他现在考虑到这一点已经有些晚了。


  中岛爬回床上,又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偌大的黑暗之中。被子是冰冷的,昨夜的余温已然散去,这还在大海中航行的船十分缓慢的移动着,好像没向前移动分毫。

  等到太宰治回来,他给快要睡着的中岛看了一下国木田要他换上的船长服,中岛笑了笑用略带少许疲倦的声音夸赞了一番他的变化。虽然他之前就觉得太宰治那件驼色大衣不太正规,但怕会伤到太宰的心也就一直没说。


  他被太宰治缠着感觉有点烦,而极度想要睡觉的中岛决定推开他告诉他自己想睡觉,希望他闭嘴。可不知为何他说不出口,最后中岛只能搂住他的脖子,并在他脸上蹭几下。太宰治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本来想说的被他这样一下思绪也都全乱了。


  太宰治抱住他,并低下头吻了吻怀里的人儿。太宰治给他盖上被子,又看了看他,忍不住又凑到他的身旁去想要索取几个吻。中岛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到笑够了他在太宰治的脸颊上轻轻捧几下。

  晚安。

  太宰治用手拨开他的刘海并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等到中岛彻底熟睡时他才踏出房间去找国木田继续饮酒。 

  原本可以说他们这几天的航行都是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的,但这也只是维持到中也他们出现之前。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离家这四年到底去了哪,原本他是有想过在第一次见到中岛那日就坦白,但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他的那些带回家的钱全都是通过非法的渠道才搞到手的,并且次次成功没有一次失手过。


  实际上他在从国木田那儿听到这次他们要运送的货物的具体价值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是肯定会被那个巨大的海上犯罪集团盯上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但没让他想到的是这居然比自己的预计要迟了几天。


  当那艘自己极为熟悉的海盗船驶入自己的视线时他还未反应过来,然后就响起了炮火声。他朝烟雾弥漫的远方望去,发现那个拥有橙色头发的前搭档正站在甲板上并用一种挑衅极了的眼神看着他。


  太宰治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下意识的趴下身去,又在看到来人是中原后又站起来。他看了一眼中原的身后,确定了总部并没有跟过来后才放心的走向前去。

  那个人没变,无论是一身的傲气还是身高,都与他离开前几乎无差,但自己的话,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中原来到自己的眼前,二话没说就和自己扭打起来,而在他出手的那一秒,他听到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的尖叫声。他啧了一声,将拳头挥了出去。

  和国木田和中岛敦呆的久了,都有点让他忘了这件事,直到那个带着帽子的小矮子挥着刀他才记起中原中也这个人来。他当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这些价值连城的货物,所以保护好它们就成了现在最紧要的事。

  “敦君,把刀放下,你不用怕的。”

  “可是……”

  他要国木田把中岛带到安全的地方,告诉中岛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件事。混战了一会之后局势还算是稳定,但到最后就变成了他一个人和中原的厮打,任谁都没法把他们两个拉开。虽然场面看上去十分的激烈谁都不放过谁一样但从他们两个嘴里传出的十分奇怪的绰号给人一种小学生打架一样的错觉。


  最后中原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到一旁,就在准备宣告战斗的最终赢家是谁时中岛偷偷拿了一个酒瓶从背后给他了一击。

  “多亏敦君你啊,对了,贤治君,能帮我把这条蛞蝓送回到那边的船上吗?拜托你了。”

  太宰治拍拍身上的灰尘,又在地上坐了一会才站起身来。而在一旁看着的中岛只觉得这一切十分的荒诞。

  “太宰先生和那个人认识……?”

  他在给太宰治换衣服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有点太戏剧性了,但他还是因此而受伤流血。中岛给他换了新的绷带,又帮他擦了消毒酒精。

  “嗯。”太宰治点点头,沉默许久才继续说下去,“那是我很久以前的搭档,不过不用那么在意他。”

  “搭档?那太宰先生你……”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拿起剪刀将边缘处的绷带剪断放回急救箱。太宰治没回答的所提出的问题,只是点头,因为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等到他们从医务室出来,也全然没了欣赏风景的意思。


  虽然今天是让中原无功而返了,但怕他们是不可能就这样收手的。于是他和国木田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要加强夜间的巡逻力度。他希望能安全的抵达和返回陆地去生活,要是被海盗得手了那干脆直接跳海自杀吧。


  这几日他觉得摄入的酒精有点过多了,虽然中岛说了很多次不要一下子喝那么多酒,可他没有一次是听进去的。现在再来后悔貌似就已经有点迟了,太宰治把中岛端过来的开水喝掉,又玩弄起手上的一根细铁丝。

  “敦君,略微靠到我这边一点。”

  他喊来盯着正泛着金光的海面的略微有点出神的中岛,要他伸出手来。并不是很明白太宰治用意的中岛乖乖将自己的左手伸过去,而他则是将那根铁丝绕成一个环并把它戴在中岛的中指上。

  “怎么……?”

  “回到陆地后我再补偿你一枚真正的钻石戒指。”

  中岛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来,牢牢抓紧了太宰治的手。

  “嗯!不过太宰先生,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中岛走过去拉了拉太宰治的衣角,希望他能到房间里来一下,太宰治回头看了他一眼,跟着他进入屋里。

  “可能有点唐突,但是我……”他低着头,阳光在他的身后绽开来,与迎面而来的黑暗形成一种十分鲜明的对比。太宰治站在那里等着他的话,见他脸红,忍不住想要笑,但这也只是维持到中岛将那句话说出来之前。

  “太宰先生,我怀孕了。”他重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眼睛。


  “……是吗?那敦君你要好好休息了。”他愣了愣,又干笑几声,表情极不自然。中岛看他这个反应,心里也不安起来,但什么都没说,他怕一说出口那接下来的事恐怕就很难挽回了。他知道抑制剂没用那肯定是受孕成功或是药品已经过期这两种可能。


  自己是希望这最好是后一种情况,因为这样的话他至少还用不着对太宰治说自己怀孕这种话。但可惜他将瓶身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来回确认了五六遍确认它并没有过期以后还去找医生来看了一眼。他抓着太宰治的衣角,希望他不要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那天夜晚,那天他发情期来临的夜晚他记得清清楚楚,可并不愿意说。他其实想要晚一些再告诉太宰治这件事,至少等到下船回到陆地再对他说,可下午自己盯着太宰治的侧脸便情不自禁的想走上去和他说说话,无论说些什么。


  一开始他害怕太宰治不喜欢孩子,要求自己打掉或者直接逃跑,就如国木田说的要好好注意他不要让他再乘机勾搭船上的女仆,并时刻提醒他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但看了太宰治的反应他却有些证实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


  这是中岛的第一个孩子,他也不知道是否该要,毕竟这也是一个生命,决定权在自己的手里,可他却无法下定决心来。他等不来太宰治的回答,只能看看面前的那片不平静的海,他靠在栏杆上等人们商议完再决定接下来的航线,在此之前他只能待在甲板上踱步。


  午后的夕阳将地板的黑覆盖住,一层暖洋洋的碎金大片大片的洒下来照在中岛的身上,雪白的浪花击打着船身,发出一些像是乐器一样杂乱无章的声响。中岛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火红的骄阳正在往下落,微风拂过他的面颊,吹起了他额上的碎发。
  这一切安详舒适的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甚至有点想要睡在这里,可等国木田安顿好叫他们回房间时他又不得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站在离他大概十几米距离的太宰治喊住他,要求他停下。中岛回头站在那里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被太宰治拦腰抱起。


  “太宰先生?”


  “敦君既然怀了身孕那就不要走路了,不过我也好像很久没抱过你了。”太宰治自说自话的,无视了中岛的抱怨。


  “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腿废了,所以请让我下来吧!”他挣扎着,想要脱离太宰治的怀抱,但却起了反作用让他抱的更紧了一些,闹了一会中岛也顺从下来任由他抱着,虽然这期间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到吃过晚饭,他又喝了很大一杯混合果汁。太宰治本来想喝酒,但又考虑到中岛在自己的旁边,便很少见的放下了酒杯,和中岛抢起果汁来。


  “我想知道一些有关于敦君的事呢。”


  “嗯?我吗?那太宰先生想了解些什么呢?”


  “反正是你的事就好了吧,因为我想互相了解一下。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认真的自我介绍过吧?”


  “嗯,那倒也是。”他挠了挠头,抬起头看了眼太宰治,又马上低下头去。“我其实是孤儿,稍微大些才被中岛家收养,一开始是因为他们想要个孩子,最好是Alpha,但我的话,太宰先生你也知道,本来我以为他们知道我是Omega后对我的关心会少很多,但没想到却更加注重我的培养,在那之后又让我学了好些东西,直到我被告知要同太宰先生您结婚这件事。”


  “那可真是不幸,大好人生要浪费我这种人身上了。”太宰治假装很难过的叹了口气,但在一旁的中岛却语气坚定的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太宰先生是很好的人!才不是您口中的那种人!”


  “诶,是吗?不过我并没有说我到底是那种人哦?看来敦君的心里的我形象也不坏的样子,能说说吗?”太宰治看他脸红,忍不住想继续逗逗他,甚至觉得现在这样慌慌张张的中岛有些可爱。


  “嗯?如果要我说的话,在我心里太宰先生是一个十分温柔并且善解人意,还对我很好的人……”他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太宰治要靠到他的身旁去。


  “你这样说我倒是挺开心的。”太宰治朝他笑笑,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果汁。


  “那太宰先生呢?”


  “我?无非是在和父亲参加后就耍小孩子脾气做出了离家出走的决定以后被海盗船长看中也一起被拉到船上干苦力,我人生地不熟的,头两年可是难熬的不得了,好在他们发掘了我优秀的能力,不然你现在也见不到我,怕是还在那做打扫卫生的活计,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也就不再谈论过去的事了。”


  太宰治终止了这个话题,开始把重心转移到中岛爱吃些什么上,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但还是好好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时间慢慢的流逝着,他们像是许久未见过面无话不谈的朋友,直到餐厅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就剩下他们两个太宰治才提议回到房间里去。


  等洗漱完毕,太宰治又开始看起他那本看了很久的红皮书,中岛期间问过他好多次这是什么书,太宰治都用一句小孩子不应该看,所以还是不告诉你比较好。虽然中岛十分想要反驳一句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中岛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太宰治拍拍空着的床位,希望他走到自己的身旁来。收拾了一半的中岛走过去,又提起有些过长拖地的丝绸睡衣,躺倒在他的身旁。

  他看了一眼中岛,伸手去想摸摸他平坦的小腹,可他的手浮在半空中,犹豫不决。中岛见他这样,便抓起他的手,好让他安稳的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敦君或是宝宝,想要听童话故事吗?”太宰治突然起了兴致,语调也兴奋起来。


  “诶?好啊。”他疑惑的点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太宰治拿了一本比他原本手里拿着的相近的,开始逐字读起来,等读到一半,中岛要他停一停。


  “太宰先生,你读的这个故事真的没有问题吗?”


  “会吗?这可是《自杀兔之书》哦。我可喜欢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想如果您再继续说下去那我今天晚上要做噩梦了。”


  “那好吧——”太宰治说着,不过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书。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只留下眼睛的部分用来看拿着故事书的太宰治。他无奈的笑笑,伸手揉了把中岛的脑袋,要求他早点睡。


  “不过,”太宰治把书放下,靠到中岛的身旁去,“我要做爸爸了?这一开始的确让我有些吃惊,但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吃惊的。”


  “为什么?”


  “答不上来,反正敦君你只要好好的,等到安全回到陆地将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太宰治凑过去在他的额上留下一吻,道了句晚安后他将台灯熄灭了。黑暗里中岛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许久,又转过头去看在身旁的太宰治,即使看不清,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太宰治的体温和他平缓的呼吸。


  他在被褥里摸索了一阵,找到了太宰治的手。


  “敦君,稍微靠到我这边来一些好吗?”


  “唔,怎么了吗?”中岛靠过去,他一开始还以为太宰治因为自己擅自的握手而生气所以有些紧张,心脏也砰砰跳个不停,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你今天下午站在甲板上看着夕阳落下时的侧脸,让我觉得那很美,就像是一幅画。”太宰治说着,没了下文,但就是这一句话却让他红透了脸。结果又是一晚上的纠结和无眠,以至于太宰治早上喊他起来他只能说上一句再睡一会。


  “已经很晚了,敦君。” 


  “就一会,真的!”中岛翻了个身,背过身去不愿看他。


  太宰治看他这样,思考了一下去帮国木田修船比较重要还是留下来陪他比较重要,等三秒后他考虑好,他则起身去将房门关上。虽然最后被狠狠的骂了,可他想这应该是最值得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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